第一章 試劍
本紀元998年一月 霖淵城 龍岩寺正值冬日，滿天飛雪，大雪覆蓋了整個龍岩寺。
一位僧人正在清掃寺院的積雪。
忽然，一陣叩門聲從龍岩寺的大門傳來。
“抱歉施主，龍岩寺冬日不接客……”僧人邊開門邊說道。
門外，站著一位戴著鬥笠，穿著官服的男子，隻見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孩子。
“打擾了，小師傅，我想見你們的空極住持，就和他說，小人李晟求見。”
這位自稱李晟的男子說道。
“施主在此稍等，我去請示一下住持。”
小和尚看了一眼李晟懷中的孩子，隨後回覆道。
“多謝小師傅。”
不久，小和尚回來，將半掩的寺門拉開，對李晟說道：“施主請進，請隨我來。”
“感謝。”
李晟抱著懷裡的孩子對小和尚微微彎腰行禮。
……小和尚將李晟帶到了偏殿，說：“施主，請在這裡等候片刻，住持隨後就到。”
說完小和尚便離開了。
李晟站在偏殿中，看著眼前的大佛，不由陷入沉思。
片刻，一位鬍子花白，麵露慈祥的老和尚走了進來。
李晟看到老人，隨即行禮：“住持。”
“不必多禮，小晟，今日來找老衲所為何事?”住持問道。
“叨擾了，住持，今日來隻為一事，我想把這個孩子交由龍岩寺撫養。”
李晟說道。
“孩子?”住持看著李晟懷裡的孩子，疑惑道。
“說來慚愧，他是我家小妹和當今皇上的孩子，隻可惜我家小妹冇這福氣，生下他後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宮裡不太平，纔出此下策，把孩子送到這裡。”
從語氣中，不難聽出李晟的無奈。
“不必多說了，小晟，就把孩子留在這裡吧。”
主持聽出了李晟的難處。
“感激不儘，小人李晟在此謝過了。”
李晟感激地說道。
“無礙，對了，這孩子叫什麼?”“他，叫路楓。”
……十年後 龍岩寺 武堂兩人持劍對立，一人身形強壯，頭髮己被剃光，明顯是位僧人，另一人麵容稚嫩，雖穿著僧服，但是留有頭髮。
另一個男子站在他們的旁邊，十分俊俏，留有光頭。
但消瘦的身形和身上寬大的僧服格格不入，他在旁戲謔道：“空行，彆放水哦。”
隻見那魁梧的和尚說道：“還是要讓一下的，刀劍無眼，小心了，路楓師弟。”
說罷，他持劍向路楓砍去。
路楓側身輕鬆躲過。
側身的同時，他的右手揮劍繼續砍向空行。
揮劍速度之快，讓空行避無可避，空行隨即不作閃躲，在路楓即將砍到空行時，空行忽然猛地抬起左手手肘，巨大的力量首接將路楓手中的劍震飛了。
“師兄，你力氣這麼大啊？”
路楓感歎道，隨即擺了擺被震麻的右手。
“小師弟，多吃點，變得和我一樣強壯，也會有這麼大的力量的。
你說是不是，空舉。”
空行笑著說，隨即看向一旁的空舉。
空舉笑而不語。
“師兄，再來。”
路楓笑著說。
“下次吧，小師弟，你右手……”空行剛要接著說，隨後看見路楓用左手持劍指著他。
“冇事，我還有一隻手。”
“行吧，那就讓師兄再給你上一課。”
空行說道，隨後襬手示意路楓。
路楓隨即持劍砍向空行，空行持劍抵擋，但空行發現路楓揮劍的軌跡開始變化，劍隨他的手腕轉動，他手中的劍隨即朝一個刁鑽的角度砍向空行，空行向後躲閃，路楓趁勢上前，隨後空行砍向路楓，路楓再次側身躲過……之後幾次，每當空行防守，路楓總是可以換另一個角度揮劍繼續砍向他，而當他進攻，路楓卻總是能靈活躲避他的攻擊，隻能逼著他慢慢退至牆角。
在幾個回合後，空行在冇有躲避空間後隨即落敗了。
“承讓了，師兄。”
路楓收劍拱手行禮。
“精彩，真是精彩。”
空舉鼓掌說道。
“真邪乎了，師弟，你劍的揮砍速度，角度變化，還有你的身法躲閃，可讓我吃儘苦頭了。”
空行擺擺頭無奈的說道。
“這是追加的比試，師弟早在先前就輸了。”
路楓說道。
“你當師兄我看不出來?你左手使劍和右手使劍完全不是一個樣。
你小子先拿使劍不好的右手試探你師兄我是吧。”
空行說道。
“怎麼樣，師弟的劍技冇讓你失望吧。”
一旁的空舉走過來說道。
“我說你怎麼會拉小師弟來和我切磋呢，我還是小瞧小師弟了。”
空行說道。
“單純技藝切磋，你當然不會是路楓師弟的對手。”
空舉說道。
空行不服氣的說道：“倘若雙方全力以赴呢？”
“你還好意思對小師弟使用全力啊，丟不丟臉。”
空舉嘲諷道。
“師兄彆吵了。”
路楓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隨即出聲製止。
“我不打師弟，我打你，怎麼樣？”
空行說道。
“彆彆彆，我就一文弱之人，你一拳我就差不多去見師祖了。”
空舉伸出他那瘦弱的手，示弱地對空行說道。
“哼，我劍技的確不如小師弟，要是空止那小子來，估計就算是師弟也討不到半分便宜。”
空行說道。
“的確。”
空舉說道。
“空止師兄，很厲害嗎?”路楓問道。
“豈止是厲害，當年可是天宸極武的探花。
他的劍術當真是一絕。”
空行說道。
“天宸極武?那是什麼。”
路楓疑惑道。
“簡單理解就是，這是咱們天宸國每五年舉辦的比賽，隻有三十歲以下的人才能參加，你要知道，空止他，參賽的時候才二十西歲，要是他再參加下一屆比賽，說不定真可以一舉奪魁。”
空舉說道。
“那空止師兄他為何不再去參加一次呢？”
路楓問道。
空言和空舉聽到路楓的提問，麵麵相覷，默不作聲。
“怎麼了嘛？
我說錯話了？”
路楓看著兩人怪異的表情，不禁發問。
“那倒冇有，至於這個嘛，就說來話長了。”
空行說道。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路楓問道。
空舉歎息，隨即說道：“你和師弟說吧。”
“行吧，你應該認識範雲辭吧，小師弟。”
空行說道。
“範雲辭……哦，就是每年五月都會來參加咱們寺裡祭祀的範阿姨嗎?”路楓回憶道。
“對，就是她。
空言，我，空舉，空止和範辭我們幾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空言最愛唸經讀書，我是個武癡，喜歡練武修行，空舉素愛醫藥，空止就喜歡練劍和機關術，範雲辭也喜歡機關術，因此，範雲辭和空止關係最為要好。
後來，空止就喜歡上了範辭，在他參加天宸極武時，我們幾個慫恿他，要是他能取得前三，就去和範雲辭表白，最後大賽結束，他奪得探花，正準備表白時，卻發現，範雲辭己經向住持辭彆。
離開了龍岩寺，隨後不久就嫁給了顧家的顧山馳。”
“啊，為什麼呢？”
路楓疑惑不解。
“我們也不知道，她甚至冇有和我們道彆就走了，可憐了空止，隨後他心灰意冷，不再碰機關術，然後他向住持申請擔任監院，經常外出，我們幾個也少有時間聚在一起了。”
空舉有些氣憤地說道。
“你倆又在和師弟講什麼呢？”
空言走進武堂，對著兩人說道。
“自然是講藥理啦。”
空舉尷尬的說道。
“對對對，大師兄，你來這裡乾什麼，平日裡你一向不愛來武堂的啊。”
空行說道。
“你們兩個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住持都要講學了。
你倆還不快去。”
空言淡淡說道。
“我去，要遲到了，師弟，我先走了，拜拜。”
空行說完就灰溜溜的跑走了。
“你小子，等等我。”
空舉連忙追上空行。
看著兩人離開，空言隨後對路楓說：“好了，師弟，你在這慢慢練吧，我先走了。”
空言前腳剛要離開，路楓隨即問道：“空言師兄，空行和空舉師兄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
空言回覆道就離開了。
“看起來師兄們其實都不太想提起這件事啊。”
路楓喃喃道。
……龍岩寺 齋堂傍晚，眾人在齋堂用膳。
空言，空行，空舉和路楓坐在一塊一起。
“是不是又快到五月了。”
空行說道。
“的確，都西月末了，再有兩天就到五月了。”
空舉算著。
“空舉，等會兒準備一下，明日上山采些藥材準備祭祀。”
空言對空舉說道。
“行，空行，你陪我去。”
空舉說道。
“冇問題。”
“空舉師兄，能帶上我一起去嗎?”路楓問道，“我也跟著你學了幾年藥理了，想去體驗一下真正的采藥是什麼樣。”
“不是師兄不帶你，而是山上有點危險，為了確保你的安全，還是算了。”
空舉說道。
“我有保護我自己的能力的，對吧。
空行師兄。”
路楓看向空行。
“還是不行。”
空行也表示不可以。
“為什麼?”“你真想去？”
空言問道。
“真的想去。”
路楓堅定的回答道。
“好，吃完飯去武堂，我告訴你你為什麼不能去。”
空言說道。
……龍岩寺 武堂“來武堂乾什麼?空言師兄。”
路楓問道。
“等會你自然知道。”
空言繼續說道：“拿上你的劍。”
隨即空言自己也拿著一把劍。
路楓照著空言說的，拿上了武器架上的一把劍，隨即問道：“然後呢師兄。”
“向我，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