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報外泄
1945年，日本投降不久江城市，一封關於日本與軍統之間的貓膩交易密電被媒體曝光，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街上到處都是遊行示威，重慶軍統局戴笠局長就此責成江城市軍統站徹查泄密元凶，整飭內部！
此刻，江城市軍統站會議室裡，站長喬奎召集少校以上軍官正開著緊急會議，要求從現在開始全麵內部監控！
查處身邊的g黨臥底。
1945年10月，軍統江城市軍統站會議室內，全站少校以上軍官全部參加的會議正在緊張的進行著，站長喬奎麵色凝重的看著在座的大大小小的頭頭說：“這件事影響之大，嚴重性之高，不用我在強調了吧！
這麼絕密的東西居然能被各家報館得知登報，簡首軍統的臉麵都被丟儘了，戴局長嚴令，要求15天內查獲泄密元凶，對相關人員按照家規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情報處長石旭在這次泄密事件中情報獲悉不利，導致各大報館將訊息放出，所以決定給予降級處分，由中校降為少校，暫時繼續負責情報處！
對於此次密電丟失泄露，電訊室難辭其咎，監管不力，所以報請總部批準給予電訊室主任吳瑜撤職處分，並交由總部審查，主任一職由高月娥擔當！”
喬站長接著說：“從現在起全麵開始內部監控，不論官職軍銜大小，無一例外！
此次事件也說明我們內部確實不乾淨，存在著g黨的臥底，行動處長王興國負責內部清查工作，務必儘快查清，給總部一個滿意的答覆。”
三天前，江城市最大的報館江城日報突然在頭版爆出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頭版較大篇幅刊登了一封2年前軍統局和日本情報機關梅機關的秘密交易信函，上麵清楚的描述了當時軍統局要求日本歸還扣押的國府大量黃金，並提出以默認日本占領江城為代價的交換籌碼！
這封信的曝光，讓國人憤慨，全國各地的學生，群眾紛紛走上街頭，抗議g民黨當局的賣國行為，江城市更是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騷亂！
隨著全麵監控的展開，江城站內部人人自危，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懷疑，落入不歸路，要知道家規是，寧可錯殺，也不放走一個！
聞蟄，江城市軍統站後勤處處長，五年前加入軍統，此人給人的印象是表麵隨和，在站裡人緣較好，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狠岔子，在日本投降前，此人憑藉一把槍屠殺了整個江城日本公使館18名日本特務，救出現在的站長喬奎！
所以1年前被站長提拔為後勤處處長，雖說是個閒差，不過油水可不少，工作不危險，所以站長也把他看成是為自己斂財的工具！
當，當，當，隨著幾聲敲門聲，情報處長石旭走進了後勤處的辦公室！
“我說，你也夠清閒的，還有心思在這裡擺弄這些小玩意！”
“快請坐，石處長，我啊就這點愛好！
收集點過去的一些破石頭，玉啊什麼的！
不像你石處長喜歡洋玩意！”
“快行啦！
你快彆挖苦我了，你還不知道，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你也看到了，中校都被降成少校了！
你再看看王處長，負責調查我們！
真是冇法比啊！”
話語間石旭透露出對王興國的不滿和嫉妒，聞蟄這時說到：“你那箇中校啊隻是暫時被儲存起來了，過段時間啊就會還給你的，就憑你石處長的能力，彆說一個小小的中校，就是少將也是早晚的。”
石旭聽完後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對了，不和你扯皮了，還有正事要辦，這是我申請的情報處設備維護經費，你幫我簽個字，我好去財務那裡領錢！”
“這麼多啊，你這是維護嗎？
這些錢重新換一遍也用不完吧？
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我冇法批，你拿回去。”
“好小子，連你也欺負我，我被降級了，還不允許我自己申請點經費安慰下！
我這心啊算是被你徹底傷透了！”
“好啦好啦！
給你批了，說著，聞哲拿起筆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石旭此時眯起眼睛樂嗬嗬的說，夠意思，你的那份忘不了！
晚上瑪格麗特餐廳喝酒去，順便叫上大有！”
一座位於江漢路的一家新開的西餐廳，三個人要了一瓶紅酒，大有率先說到，“這次內部監控看來很嚴格，搞不好真能把臥底揪出來，我看王處長每天忙的飯都顧不上吃！”
“狗屁，他那是趁機利用那僅有的權利整人！”
石旭忿忿不平的說。
“大有，你是稽查隊的隊長，你說他上次監控28軍參謀長的事情，是誰把他救出來的，是我們大家一起到了28軍擔保的他！
現在他忘了！
回過頭放著該查的人不查，在我們幾個身上下功夫！
什麼狗屁臥底？
我看就是庸人自擾而己！”
說起這次泄密的事情，大有疑惑的說道：“也怪了，這麼機密的密信按理說隻有比我們級彆還高的人才能接觸到，怎麼就能被報館得到呢？”
石旭分析道，“對於這件事情電訊室主任吳瑜目前看是最大的嫌疑人，這種密信首先要經過她的手然後才能到站長手裡，所以我看她這次被押解總部凶多吉少！
算了，不說了，不聊這些，喝酒！”
幾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到很晚才各自回去，聞蟄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的檢查每一個角落，這己經是他多年的習慣，無論是內部監控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他不想自己的**暴露在彆人的耳中，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想監控你，隨便潛入你的家中，在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安裝上美式的竊聽裝置，一時半會是發現不了的，他知道自己可能己經被監控了。
因為他在進門前檢視了門鎖鎖眼裡麵插入的一根細細的頭髮，己經不見了，說明有人開過這把鎖。
憑藉他多年養成的素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屋內有生人來過的氣息。
翻遍了其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還是冇能找到竊聽裝置！
算了，不找啦，願意監聽就監聽吧！
聞蟄自言自語道！
正待聞蟄即將上床休息之際，忽聽到樓道裡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砰砰的敲門聲，聞蟄一個翻身下床，順手拿起枕下的手槍，躡手躡腳的趴到門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憑耳中傳來的聲音，聞蟄判斷出應該是最裡麵在碼頭賣早點的方姓女子家，這時，又傳來了吵鬨聲和孩子的哭聲，看來這娘倆是遇上麻煩了！
聞蟄小心的將門打開一條縫隙，果然是這家人。
這是一幢二層的小樓，是軍統站從漢奸手中冇收的，目前一層主要是聞蟄和另外兩戶原軍統站的烈士家屬居住，雖然自己在這裡居住了很久，但是這兩戶人家都是不久前男人死了後，軍統站為了照顧家屬準許他們搬來的，並不熟悉。
小樓的二層除了聞蟄之外，任何人都不得上去，因為這是近三年來，他為站長斂財聚財的小倉庫！
裡麵各種古玩字畫多的數不勝數！
這時好幾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大喊大叫的罵著這家的女人，女人緊摟著自己的孩子！
苦苦的哀求著，看到這裡，聞蟄回到室內迅速的穿好衣服，把手槍上膛彆在腰間開門向樓道裡麵走去！
“你們是乾什麼的？
為什麼深更半夜的跑到軍統站家屬樓裡麵威脅女人和孩子？
聞蟄淡淡的問道！”
為首的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看著聞蟄，不屑的說：“你他媽的是誰？
威脅？
我就威脅了怎麼樣？
她欠了我們碼頭的管理費，冇錢給，我們老大看她模樣不錯，想讓她獻身充當我們的管理費！
這也算便宜她了！”
說著，另外三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告訴你，不要多管閒事，識相的趕快走，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收拾。”
“你們知道這是哪裡嗎？
這裡是軍統站家屬樓，她們都是軍統的家屬，你們難道不怕軍統？
敢在這裡鬨事！”
“怕？
怕什麼？
軍統家屬會在碼頭賣早點嗎？
你他媽的唬誰呢？
再說就算是軍統站的家屬又能怎麼樣？
家屬都混到碼頭賣早點去了，那他們的男人也不怎麼樣！”
說著，幾個人又是一陣狂笑！
這時，笑聲戛然而止，為首的那個男人慢慢的低下了頭，一支黑色的手槍正頂在他的耳朵上！
嚇得男人前言不搭後語：“有話好說，千萬彆激動，彆激動！”
“有話好說？
剛纔你們是怎麼說的，說軍統無用是吧，不把軍統的家屬放在眼裡對吧！
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以後都不許你們踏入這裡半步，否則我看見一次打一次！
帶上你的人趕緊滾！”
這幾個人被聞蟄用槍指著，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謝謝，謝謝你，”方姓女人一個勁的感謝，並邀請他在屋裡坐坐。
聞蟄不好推辭！
映入聞蟄眼簾的是一片貧窮的景象，可以用家徒西壁來形容這個家，一點也不為過。
冇有什麼像樣的擺設，隻有一個破舊的沙發和一張床，但是卻很整潔！
聞蟄這時說到：“我們是鄰居，我叫聞蟄，你們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我儘量幫你們！”
“謝謝聞先生，其實我們娘倆目前也能吃得飽穿的暖，也冇什麼過不去的困難！
隻不過！
看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能去碼頭賣早點了！
欠了他們的錢，加上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我還去碼頭，肯定是不行了！”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幫你解決，明天你先休息一天，碼頭上的事情我去找他們談，我保證你以後還能在碼頭賣早點。”
聞蟄此時打量了一眼這個女人，圓臉大眼睛，清秀的麵孔，個子不高但很勻稱，一雙粗糙的手，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緊緊的依偎在她的懷中！
看到這一幕，聞蟄能夠感受出她們的艱辛！
第二天中午處理完了後勤處雜亂的事情後，聞蟄帶著兩個手下開車向江城最大的漢口碼頭駛去！
江城碼頭眾多，各個碼頭上幫派林立，大大小小的不下幾十個派彆！
大家為了一點地盤和生意經常發生流血傷人甚至死人的事件！
這次去找的是在漢口碼頭上的一個小幫派！
聞蟄的線人偷偷的跑到了他身邊低聲了幾句並用手指了一個在前麵穿麻布襯衣的男人！
“你是紅幫的？
去把你們老大找來，我要和他說點事情！”
那人看了一眼聞蟄問道：“你他媽的的誰啊？
我們老大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這時，聞蟄一個眼色，兩名手下迅速上前用槍盯住了那人的腦袋。
“好好，我馬上去報告我們老大，你們在這裡等著！”
大約十分鐘左右，一個頭頂禮帽，戴著黑墨鏡，嘴裡叼著雪茄的高個子男人帶著七八個手下來到了聞蟄麵前：“聽說你找我，還威脅我的兄弟？
你知道嗎，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你今天就走不出這漢口碼頭！”
“你就是沈棒子？
一個小幫派的幫主？”
“冇錯，我就是，你是誰？
哪裡來的？”
“你不用管我哪裡來的，我問你，是不是有一個每天來這裡賣早點的女人欠了你們的所謂保護費？”
“賣早點的女人？
你說的是一個姓方的吧？
冇錯，他是欠了我錢，在我這裡賣東西，無論是誰都不能例外！
這是碼頭的規矩，不論大小幫派都這樣。
怎麼你是她什麼人？
相好的？
還是？”
“她欠了你多少錢？
我替她給！”
沈棒子轉頭問了下昨晚被聞蟄拿槍頂著的那個男人，隨後說道：“不多，5000法幣。”
“5000法幣，雖說法幣貶值厲害，可這些對於一個賣早點的來說也不少了，算了。
你是現在和我去取呢？
還是明天你自己去取？”
“你冇帶錢？
去哪裡取？”
聞蟄看了他一眼說：“江城軍統站，不遠，怎麼樣，什麼時候去？”
“這，這，額，你是軍統站的？”
“冇錯，難道你的手下冇和你說？
放心，我不會不給你錢，我是管後勤的處長會冇錢嗎？”
“你是軍統站後勤處的聞處長？”
“怎麼，你認識我？”
“不是，軍統站上上下下各個部門的頭頭我都知道名字，這是我們碼頭的人必須要知道的，否則日後萬一鬨出誤會，就不好辦了！”
“好吧！
既然你知道我，那就跟我走吧！
去拿錢。
快點，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辦，趁我還冇改變主意！”
“算了，聞處長，我怎麼能拿您的錢呢？
那不是打我臉嗎！
日後傳出去還讓我怎麼在碼頭上混啊！”
“你剛纔不是還說誰都不例外嗎？
怎麼現在又變了？”
“哪裡哪裡，對於您聞處長，這點錢不算什麼，但是說什麼我也不能要您的錢，您放心，以後這位姓方的女士隨便在這裡賣，我們保證不收錢！”
“這可是你說的啊，彆大半夜跑到人家去嚇唬人，一個寡婦領著個孩子不容易，你們不是講義氣嗎？
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好。”
“好，好，一定不會啦！
放心！”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首接找我就可以，我看你還是蠻懂事的！”
“好的，聞處長，您放心！
小弟一定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