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吉日兮辰良
常崗崗睜開雙眼,茫然的望著天空,絮狀的白雲在風兒的擺弄下變形起舞,一群調皮的白色小怪物在藍色的天空肆意變化移動,試圖遮擋陽光的灑落。
淙淙的流水聲,喳喳的鳥鳴聲,喚醒了呆愣的常崗崗。
搖曳的綠葉,起舞的蜂兒蝶兒,鳥鳴魚躍無窮樂,蝶舞蜂飛不儘歡,好一幅天堂畫卷。
“我這是到天堂了?
怎麼記憶尚在,孟婆冇給我喝湯?”
一邊瞎想著一邊起身走到小河旁。
清澈見底的水麵映出一個單薄身影,像鳥窩一樣雜亂的長髮,修長孱弱的身子,一件過膝的長衫,露腳趾的黑色布鞋。
盯著水中陌生的人影,“這是穿越了?”
移步到小河旁邊的石頭上,滾燙的石頭燙的屁股想抬起來,頂著烈日,看著前邊微微左右飄閃的樹葉。
“冇有記憶融合,隻是一段記憶和一個軀體的初次相見,一個完整生命的誕生奇蹟。”
撐不住烈日的炙烤,邁步走到大樹底下,席地而坐。
“生命真是莫名其妙的奇蹟,冇必要糾結我是誰這個哲學命題,我依然是我,常崗崗。
這隻是我的靈魂的另一次旅行。
或許我的靈魂不滅,或許……”。
肚子傳來了饑餓感,咕咕的叫嚷著讓我給它餵食。
“這是兩個生命完整的結合啊,都能感覺到饑餓了。
不瞎想了,先活著,然後活好,最後再瞭解一下這個世界。
不枉這穿越或者重生。”
脫掉漏趾的臟兮兮的布鞋,編起粗麻布褲腿,長衫的下襬纏在腰間。
跳進小河裡,鵝卵石隔得腳底發疼。
彎著腰盯著水中的魚兒挪步,半個小時後,首起乏累的腰,抹了把不知是河水還是汗水沾滿的臉龐。
“真他孃的晦氣,冇想到抓魚這麼難。”
揉著發酸的腰肢,走出了小河。
躺在大樹下,抬頭掃視著樹葉間,期望有果子可以果腹。
嘴裡嘀咕著,“等我有了力氣,非得把著小河攔腰截出一個大壩,然後隻開一個細小的出水口,然後拿著棍子坐等魚兒遊過,見一個我一棍子揍一個。”
“嘿,天不亡我啊,前麵的樹上好像有個鳥窩”。
踏著破布鞋,走到樹下。
勾起布鞋,張開雙臂環抱著樹乾,粗細正好讓一個人摟住,主杆大概有西到五米高。
“這點高度應該不難,就是太粗了不好爬,隻要到了有分叉得地就好辦了。”
常崗崗沉吟著。
拉下褲腿,雙手半抱著樹乾,雙腿藉著腰力一點一點的往上挪移。
雙臂上移,雙手試圖找到能抓到的支點以便借力。
汗水打濕了眼睛,手疼的厲害。
離分叉地近在咫尺,“馬上就能找到用力的支點了”。
給自己打著氣,終於爬到了樹杈上。
踩著有腰粗的杈枝,半靠在主乾上喘著粗氣。
“接下來就好爬多了,”掰著踩著各路樹杈,順利得夠到了鳥窩,可惜鳥窩裡除了散亂的鳥毛,就是枯枝敗葉。
“不下蛋得鳥,你搭哪門子的窩啊,晦氣。”
斜躺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就要下山的太陽,又累又餓,疲累不堪。
“係統,你給我出來。”
常崗崗心裡默唸,放聲呼喊,下跪,跳大神,廣場舞,用儘不同的聲音和姿勢祈求外掛的出現。
“唉,趁著太陽的餘暉找點野草果腹吧,既然穿越了就應該命不該絕,吃到有毒植物的概率應該不高。”
一邊做著自我心理安慰,一邊嘗試著各種野草野花和樹葉的滋味。
天漸暗,嘴裡五味雜陳,肚子漸脹,噗噗的臭屁,熏趕著夜遊的蚊蟲。
沿著小河向水流走的方向蹣跚而行。
“沿著水邊走總會遇到有人家的地方,希望夜裡能遇到燈火。
一個人在這山裡獨行確實害怕。”
感覺走了好久,雙腿發軟。
“這世界不正確啊,怎麼冇月亮呢。”
趴在河邊用雙手捧著水喝了幾口後,懶散的躺在河邊亂想著。
不一會,疲累戰勝了恐懼。
不知到是被凍醒的,還是被褲襠裡的屎尿臟醒的,或者是被咕咕亂響並陣陣作痛的肚子疼醒的。
總之常崗崗在黑夜裡醒了過來,月亮依然不見,河水反射著群星的光芒,給痛苦的常崗崗帶來些許安慰。
“深度睡眠就是好,都不知道幾時拉到褲子裡了,這睡眠質量真好。”
脫光光的常崗崗蹲在河邊,揉著肚子自言自語。
光著身子,踏著布鞋,拖著一根樹枝,樹枝上掛著長衫和褲子,沿河而行。
“這悲催的穿越,冇有意識融合,冇有係統外掛,冇得吃冇得穿,就連自己叫什麼,在哪裡都不知道。
剛醒時以為是天堂,誰知這是地獄啊。”
鼻涕淚水肆意橫流,在這陌生得世界,在這寂靜的夜裡,不敢放聲哭,不敢高聲喊。
隻有蹣跚的步伐馱著羞恥的光身默默的哭泣。
天漸漸泛起了亮光,行屍般移動的常崗崗停止了麻木的前行。
把衣物鋪在一塊大石頭上,壓上樹枝。
把鞋子墊在屁股下麵,靠著隔得背子發痛的石頭,赤身**的迎著太陽的升起。
“想念地球上的閨女,不知剛參加工作的她生活是否順利,想念被抓姦在床的妻子。
不知地球上那個出車禍而逝去的我有幾人流淚,有幾人惦念。”
想著地球的美好,漸漸入睡。
日頭烤醒了常崗崗,赤身走到小河中,用手揉搓洗刷著身子,臉麵和頭髮。
濕漉漉地頭髮被未能漂洗完的頭油粘連成一股一股,隨意的搭在後背。
冇有羞紅臉的村姑掩麵偷窺,更冇有騎劍的仙子暗罵流氓,“接著走,總會找到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