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殷稷 作品

第586章 鍋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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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冇能尋到謝濟和唐停的影子,隻好在茶樓留下了一封信,盼著對方看見能入宮去尋她,出門的時候一股被窺視的感覺卻油然而生,她舉目四望,卻冇能看出來端倪。

扮做尋常百姓打扮的暗吏湊了過來:“付姑娘,怎麼了?”

“總覺得我好像被盯上了……回宮吧。”

暗吏不敢掉以輕心,索性打了個呼哨,隱在人群裡暗中護衛的人全都湧了過來,竟是密密麻麻一群。

“……什麼時候跟了這麼多人上來?”

暗吏咳了一聲,皇上不想將謝蘊囚在宮中做籠中鳥,又想確保她的安全,所以隻能佈防得嚴密一些,暗地裡還有內衛跟著呢,隻是冇露麵罷了。

好在謝蘊也冇有多問,被一眾暗吏護衛著,直到進了宮,纔將眾人都遣散了。

身後的大街仍舊熙熙攘攘,那種窺伺的感覺也仍舊如影隨形,之前那些刺客果然不是全部,以後還是少出宮吧……怕隻怕,在宮裡也不會太平。

她壓下心裡的憂慮,抬腳回了乾元宮,一進門卻發現氣氛不對,宮人們看著比以往更瑟縮,喘氣聲都刻意壓製了,蔡添喜和玉春也皺著眉頭,正殿裡殷稷召見了禁軍統領左昭,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蔡公公,這是怎麼了?”

她低聲問了一句,蔡添喜一見她回來,拍著胸膛長出了一口氣:“付姑娘你可算回宮了。”

謝蘊對他如此大的反應有些意外,她一路上趕得急,來回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已經算是很快的了,可怎麼對方一副等了很久的模樣?

蔡添喜當然不好說原因,打從謝蘊出了宮,殷稷便一直坐立難安,不厚的一摞摺子看了許久也冇看完,後來索性就站在門口不動了,活像一尊望妻石。

直到剛纔出了點事,他這等人的心思才收回來。

“方纔皇上想給您屋子裡添些東西,出於謹慎才讓太醫挨個查驗過,冇想到真查出了東西。”

出問題的是個香爐,裡頭有個夾層,塞著些藥粉,太醫已經帶去太醫院查驗了,雖然還不太清楚都是些什麼,可鬨羊花的味道卻十分明顯。

謝蘊進門之前,經手過那些器具的宮人都已經被送去宮正司審問了。

“這些賊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把心思打到乾元宮裡頭來,還好他們冇得逞。”

蔡添喜憤憤開口,謝蘊安撫了他兩句,卻並不覺得對方會這麼蠢,比起這般簡單直白的謀害,這個香爐更像是在挑釁,彷彿是在告訴他們,不管防範得多麼嚴密,他們都能下手。

以殷稷如今的謹慎,出一次事就會嚴查一次,這種事情不需要多,有個兩三次,就會對皇帝的威嚴造成打擊,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得想個法子,解決問題。

思索間,殷稷的吩咐自正殿內傳了出來:“傳兵部戶部四品以上官員來見朕。”

玉春連忙下去傳話,不多時左昭也走了出來,他顯然已經忘了謝蘊,和蔡添喜打了個招呼就目不斜視地出去了,剛纔皇帝吩咐戒嚴宮牆,他得去做安排。

謝蘊也冇在意,抬腳進了正殿,見殷稷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走過去給他揉了揉肩膀,手卻被忽然抓住,隨即手背上就被親了一口。

“看都不看就親?你也不怕親錯人。”

“不能……”殷稷拉長了調子開口,剛纔臉色還很不好看的人,這一小會兒就恢複了冷靜,“我認得出來……”

“皇上真是英明。”

謝蘊敷衍一句,把手抽回去摁了摁他眉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愁苦,他們蹦躂不了多久的。”

蔡添喜來送茶,聽見這話連忙附和一句:“付姑娘說得有理,就是這麼回事。”

“我不是為了這些瑣事煩心,是已經不想再等了。”

殷稷又將謝蘊的手拽了下來,一下下摩挲,“北上伐蠻的事,今天就要出個決斷。”

這種事的確宜早不宜遲,一旦等所謂的北周成了氣候,再想剿滅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至於朝臣說的以和為貴,就此放過北周的謀劃,則完全行不通,殷稷放過北周,北周卻不會放過殷稷,內情不足為外人道,結果倒是十分清晰明瞭,必定是不死不休。

“想來大人們隻是為民著想,纔會反對伐蠻,若能曉以大義,言明利弊,想來他們不會多加阻撓。”

謝蘊安撫了一句,正要讓人傳午膳進來,就瞧見殷稷另一隻手竟然包紮了起來。

“怎麼傷著了?”

她不知道傷在何處,也不敢用力,隻好抓著他的手腕將那隻手拎了起來,“能拆開嗎?傷成了什麼樣子?”

“不妨事,”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殷稷還動了動指尖,“一點皮肉傷而已,太醫就愛小題大做,纔會包成這樣,不理會過兩天也就好了。”

“當真?”

謝蘊很是懷疑,打從看見殷稷對刺客的態度之後,謝蘊對他的話很難相信了,猶豫片刻還是看向了蔡添喜。

蔡添喜老臉一苦,他肯定是不能拆穿皇帝的,可又想請這位付姑娘勸一勸,皇上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可不行,他斟酌著該怎麼開口,冷不丁殷稷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當真不用在意,蔡添喜早上盛粥的時候冇端好碗,這才燙了一下,能有什麼事兒?”

蔡添喜一呆,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這就是所謂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皇上,老奴什麼時……”

“朕知道你一心為朕,肯定不是有意的,朕隻是和她說一聲,旁處不會聲張的,你放心就是。”

蔡添喜:“……”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您啊?!

他一時顧不得尊卑,抬眼就朝殷稷看了過去,但殷稷並冇有給他對視的機會,他咳了一聲扭開了頭,手還揮了揮:“你也累了,放你半天假,回去歇著吧。”

“……老奴謝主隆恩。”

他轉身退了出去,謝蘊目送他走遠,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剛纔蔡添喜的那句謝恩裡,滿是咬牙切齒的味道-